作者|Resin

　　跟谁学创造了历史，短时间内连续被做空次数最多的历史。

　　短短三个月内，跟谁学先后被四家做空机构做空，其中包含了知名做空机构香橼和有中概股杀手之称的浑水。

　　5月18日晚，浑水发布做空报告，质疑跟谁学至少80%的收入造假。成功揭露瑞幸咖啡财务造假的浑水目前正值声望的巅峰，如果说此前多次成功做空中概股奠定了它“中概股杀手”之名，那么这次成功做空瑞幸咖啡再次巩固其威名。

　　与之相反，中概股却因为瑞幸咖啡的财务造假事件沦为做空机构眼中的肥肉，不少做空机构纷纷盯上中概股，希望自己也能像浑水一样，抓住下一个“瑞幸”，一举成名。

　　自瑞幸咖啡财务造假事件后，中概股迎来被做空的狂潮。好未来、爱奇艺等多家中概股遭到做空机构的做空，其中跟谁学成为做空机构做空的焦点，在做空机构眼中，跟谁学就是下一个瑞幸咖啡。

　　三个月四家机构六份报告

　　如果不是现实摆在这里，很难想象一家公司会在不到一百天内相继被四家做空机构盯上，连续发出六份做空报告。

　　最开始发现跟谁学问题的是灰熊（Grizzly Research）。这家2019年刚成立的做空机构以做空58同城作为第一枪后，2020年开年又瞄准了在线教育行业的跟谁学。据36氪的报道，灰熊在发出这份做空报告前，已经研究了跟谁学近4个月。

　　经过4个月的研究和调查，灰熊终于在2月25日发布了针对跟谁学的做空报告，指出跟谁学2018年虚增74.6%盈利，此外还存在转移资金的嫌疑和使用虚假账号刷单等问题。灰熊在财报中表示，跟谁学是最差的在线教育上市公司。

　　灰熊研究的做空报告发布在瑞幸咖啡自爆财务造假之前，因为这家做空机构刚成立不久，并没有突出的做空成绩，所以这次做空效果并不显著，甚至还跑赢了大盘。即使是受到疫情和石油价格战影响，美股大跌，跟谁学的股价也始终保持在40美元上下。

　　而在瑞幸咖啡自爆财务造假之后，中概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虽然并不是所有中概股都是瑞幸，但难免受到瑞幸财务造假的影响。

　　4月3日，跟谁学发布年报，数据亮眼。财报显示，公司2019年净收入21.149亿元人民币，净利润2.869亿元人民币；净收入连续5个季度实现超5倍增长，连续7个季度在美国会计准则下实现规模化盈利，增长数据远超同行业公司。

　　但是股价却反而出现暴跌。财报发布当天，跟谁学股价暴跌15.52%，收盘价32.93美元。如此反常的现象，结合财报发布近期的时事，最大的可能就是受到瑞幸咖啡自爆财务造假的波及。

　　瑞幸咖啡的自爆把中概股推到了风口浪尖，沦为众矢之的，资本们坚信瑞幸咖啡绝不是个例，中概股中一定存在不少“瑞幸们”。而前不久被灰熊做空的跟谁学就成为最大的怀疑对象。

　　为了应对外界的怀疑，跟谁学在4月8日和9日向媒体和投资者连续举办两场沟通会，宣布财务无造假，业务数据已核实，希望借此摆脱瑞幸咖啡财务造假事件对自身的负面影响。

　　然而“豺狼”们已经嗅到了血腥味，相继涌向了跟谁学。

　　首先是香橼（Citron Research）。知名做空机构香橼在4月14日、30日和5月7日连续发布三份针对跟谁学的做空报告，认为跟谁学虚增营收，存在财务造假的问题，并表示有充分的证据支持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PCAOB）的调查和美国证监会的执法行动。

　　5月6日，天蝎创投（Scorpio VC）也加入做空跟谁学的队伍中，发布做空报告称，跟谁学在员工免费买课、名师薪资虚增、学生数据刷单、课程质量等方面存在问题。

　　5月18日，浑水入局做空跟谁学，发布做空报告质疑跟谁学至少虚增80%的收入。

　　有瑞幸案例在前，跟谁学当天就发布澄清声明，表示浑水报告的数据来源混乱，且充满了对公司业务的无知。

　　而浑水也在Twitter上喊话跟谁学创始人陈向东，“瑞幸就是你的下场”。

　　非同一般的高增长

　　跟谁学受到做空机构质疑的重点在于其业绩的高增长。

　　香橼认为，跟谁学极高的营收增速并不正常，“好到难以置信”，但难以解释其高速发展的原因。而香橼和浑水相继发现，跟谁学用户数据造假。香橼获得了跟谁学聘请的一家公司，伪造用户和评论；浑水则通过学生和老师的IP地址的一致，以及爆发涌入课堂的时间的反常猜测至少有70%的用户是机器人。

　　在线教育的收入来自用户的付费，大规模的用户数据造假也就意味着收入也存在大量水分。这个逻辑没有毛病。

　　基于数据推理出的结论反驳也很简单，否认数据的正确性就可以了。但是这对外界来说就是一个无法双方证实的证据。

　　跟谁学创始人陈向东5月19日在微博发文对浑水做空一事澄清，否认了浑水的指控，称浑水“没弄明白跟谁学的在线直播双师大班课模式”。

　　另外，浑水还指出，跟谁学董事长陈向东至少抵押了3.18亿美元的股份，存在被借贷方大量抛售股票的风险。

　　而曾经做空新东方的香橼也曾向媒体表示，而此前香橼做空新东方仅仅是针对其估值过高，并未质疑其存在财务造假。而同为在线教育行业的美股上市公司新东方和好未来正在面对盈利难题，跟谁学此时却能保持高速增长，甚至是盈利。

　　据跟谁学年报显示，2019年第四季度及全年公司净收入分别为9.350亿元及21.149亿元，同比增长分别为412.9%及432.3%；现金收入分别为15.786亿元及33.582亿元，同比增长分别为396.3%和412.6%；净利润收入分别为2297万元及2.266亿元，同比增长分别为658.7%及1050.3%。

　　如此高的增长，也难怪香橼创始人安德鲁·莱福特会感到不可思议。

　　在线教育行业并不像其他行业，或许存在某些技术壁垒，盈利只能纯粹靠课程质量提高用户续课率。据业内知情人士透露，目前新东方等大机构线下课程的续费率可以达到80%，好未来的线下课程续费率最多可以达到90%，学而思网校的续费率是60%左右，而这已经是在线教育续费率比较高的水平了。

　　而跟谁学的续费率是多少呢？据相关人士表示，跟谁学的续费率高达75%。但是在知乎、微博、App Store和聚投诉里却能看到不少投诉和差评。

　　以聚投诉为例，相关词条有111条，主要投诉内容是虚假宣传、诱导消费者、恶意隐瞒和更改退费规则、恶意更新课节以减少退费、中途更换老师等。此类关于跟随学的投诉在黑猫投诉平台上还有83条。

　　根据上述投诉来看，跟谁学的用户体验感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在售后方面，退费难相关的投诉占了总投诉量的相当一部分。

　　以上投诉主要是针对宣传方面的，而对于课程质量，也有不少网友在知乎吐槽。“跟谁学可靠吗？”的知乎提问下，有网友吐槽跟谁学的日语公开课水分重，前半部分讲课，后半部分开始卖课。有一名购买小升初数学、英语课程的家长也吐槽，“套路多”“传销公司的既视感”。

　　此外还有不少网友虽然没有吐槽和投诉，但是认为跟谁学的课程性价比太低，价格高，课程质量却没有价格相当的新东方、猿辅导、作业帮等平台高。

　　续费率为何高于学而思新东方？

　　据龙千智库最新发布的《首都在线教育行业品牌价值影响力传播报告》显示，首都在线教育行业品牌价值影响力排行榜Top20中，前三名分别为作业帮直播课、猿辅导和学而思教育。而跟谁学并没有进入Top20的排名中。

　　那么问题来了，跟谁学的续费率为什么能高于top20中的学而思和新东方？

　　在在线教育行业，新东方无疑是行业龙头。除新东方外，近几年，学而思网校、猿辅导、作业帮、VIPKID英语、DaDa英语、掌门一对一、腾讯课堂、网易云课堂、慕课、超星学习通相继涌现，并取得一定的市场份额。

　　跟谁学却是一个例外，事实上在此次连续被做空事件之前，许多网友并没有听过跟谁学，而这家线上教育公司却比前面提到的作业帮、猿辅导在内的多家在线教育机构更早一步迈进资本市场。

　　跟谁学成立于2014年，早期只是提供课程交易的平台，类似淘宝，并不生产课程，很快就因为亏损决定转型k12教育。2016年开始创办高途课堂，2017年跟谁学将公司业务方向转型为k12线上大班客场，从toB转向to C。

　　而跟谁学在上市前，只经历了两次融资，分别是2014年6月启斌资本的天使轮和2015年3月，高榕资本、启斌资本、金浦投资、中信锦绣共计5000万美金的A轮融资，之后就是上市，这在近几年新成立的k12教育行业中是相当罕见的。以成立于2012年的猿辅导为例，目前为止，猿辅导共经历了8轮融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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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悠然 SF104